在1950年代的新加坡的华人中,客家人只有7%左右。1人口比较多的方言群体,譬如福建人,在商业领域的力量比较大,掌控了一些新兴的经济领域,如银行业、保险业、树胶加工与制造业。2反观客家人,在新加坡没有如马来西亚与印尼的客家同乡般遇到殖民政府要开采矿物的机缘,要在新加坡开创属于他们的经济天地,客家先辈就得发挥拼搏精神。

在典当业独占鳌头

客家人在早期从事的行业,包括了皮料、藤器家具和建筑等职业,基本上都属于劳工阶级。然而,有一个行业自客家人进入后就一直由客家人所掌控,那就是典当业。根据文献资料与何谦训于2005年所著《新加坡典当业纵横谈》中,皆认为新加坡第一间当铺是在1872年由大埔人蓝秋山(1843-1930)开设的“生和当”。根据何谦训的资料显示,新加坡当店数量从1958年的32间增至2005年的92间。营业额方面,21世纪初已达到11亿元。新加坡典当业,华人占逾90%,在华人当中,客家人经营当铺者逾85%,当中大埔人占了四分之三,而来自梅县、丰顺和永定的客家人,亦有少数经营当铺的。

泰和当当铺,1982年。(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提供)

占据药材店的经营

除了典当业,中药材业亦是客家经营者占多数。客家人能够在这个行业占有一席之地,与胡文虎(1882-1954)经营的永安堂有关,其虎标良药成功打进东南亚市场,促进了基层药材店的蓬勃发展。据《南洋客属总会25周年纪念特刊》的数据显示,在新加坡独立前,客家人经营的药材店就逾160间。独立后,客家人经营的药材店一度达300间。

德光岛客家人从事的工作

20世纪初期,英殖民政府已经开始在马来亚进行树胶种植,地广人稀的德光岛,亦成为另一个种植树胶的地点。华人就在这个时间点上大量移入,移入岛内的华人,以客家人(来自广东的大埔、嘉应与丰顺)居多,占了华人人数的逾六成。在岛内的客家人主要是从事农业,尤其是种植树胶。

当地的耆老陈锡霞(1917-1988)3创作的一首客家山歌,正可反映当时德光岛客家群体的维生方式︰

“五更点火割树胶,朝晨八点好食朝(吃早餐),

做好胶来十点半,转去顺路捡柴烧。

割胶割到八呈(成)间,天昏地暗云遮天,

阵阵狂风落大水,辛苦半日矛(没)文钱。

落水唔得(无法)割树胶,盐水掺粥好食朝,

矛(没)钱买米摘野菜,缚紧裤带等明朝。

唔得割胶去种芭,番茨芋子蘸菜瓜,

同心合力一齐做,唔使钱买好养家。

割完树胶去芭场,手拿锄头来开荒,

风吹雨打日头晒,木茨杂粮满山岗。

野草除尽种杂粮,各菜木茨满山岗,

雨季来临食干本(存粮),唔怕阿哥有储粮。

上昼(早上)割胶下昼(下午)读…”

德光岛的树胶园,1986年。(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提供)

在以贸易活动为主的新加坡,由于客家人较晚到达,所从事的行业和可开发的经济领域有限。然而,客家人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典当业取得卓越成绩,在药材行业和种植橡胶等方面,也为国家社会作出重要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