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的华人族群由多方言群组成,主要的方言群有闽、粤、潮、客。从1819年开埠至今,四大方言群的总人口占新加坡华族总人口的90%。其余的小方言群计有琼州、福州、兴化、福清及广西等。1911年,兴化人口占华族总人口的0.9%,1947年升至1.0%,1980年又降至0.7%。人口数量虽少,然而,他们对新加坡的经济发展和社会建设,却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迟至1931年,在新加坡人口普查报告书中,兴化人仍未有独立的方言群分类。他们因人口数量太少而被登记为闽南人,或被归类为“其他和未定”的华族。与闽、粤、潮、客籍人比较,兴化人移殖新加坡迟了几十年,且人数不多。1911年,新加坡的兴化人口只有1932人。兴化人迟来新加坡的原因有二,其一是兴化人的家乡莆田区缺乏良港,不便于出洋;其二是家乡的人口在移殖新加坡前多从事务农或渔业活动,与东南亚各地缺乏商业联系。兴化人移民的动机是要改善本身及家眷生活,希望通过数年的勤劳工作和储蓄之后重返家园。然而,这些移民多数最终都在新加坡定居下来。早期的兴化移民,主要聚居在梧槽干拿路、双溪路、卫德路、阿拉街、万山街及奎因街。梧槽干拿路周边地区,当时也是人力车行业的集中区。

兴化人与人力车业

兴化人在脚踏车、汽车、电车零件业及陆上运输有关联的行业和服务上有统领地位,这并不是一项历史的必然。因为在这之前,兴化人与这些行业毫无关联。兴化人与本地陆路交通的关系与人力车业的崛起息息相关。1880年,人力车在新加坡登场,在此之前,新加坡陆路交通的主要工具是马车和牛车,主要的参与者是闽南人和广东人。人力车夫是苦力,收入低,体力消耗大,被认为是卑微的职业。虽然如此,人力车却为开始涌入新加坡的兴化人提供了“人弃我取”的工作机会。绝大部分的人力车夫,在扣除基本生活所需的开销后,收入所剩不多。和一些早期华人移民一样,有些人力车夫也染上了嫖赌及吸鸦片烟的陋习。只有少部分兴化人能勤俭持家,并开始了初步的资本累积,有条件从商。随着时代的发展,兴化人涉及的陆路运输商业活动除了人力车,也开始包括三轮车、脚踏车、电单车、汽车、德士等相关行业。在1970年代,兴化人更进军金融、银行业、产业发展、饮食业和保险业等。

人力车夫,1909年。(Edward William Newell收藏,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提供)
人力车夫,1951年。(新报业媒体授权转载)

兴化人的社团

为了维护及发展社群的利益,兴化人移殖新加坡后也纷纷根据地缘、血缘、业缘、信仰、文娱和教育,建立了许多社团。1920年至1990年间建立的兴化地缘社团,计有兴安会馆、新加坡莆中高平公会、新加坡福莆仙公会及南洋莆田会馆(今新加坡莆田会馆)。新加坡江兜王氏公会是唯一的兴化人血缘组织。在行业公会方面,较重要的则有新加坡车商公会、新加坡交通德士公会、新加坡自由车商会、新加坡汽车胶轮商会。在宗教信仰方面,1990年兴化人共有八个宗教社团,其中的“九鲤洞庙”,更是盛名远播。其10年一度的“逢甲大普度”,吸引国内外的学者前来观赏和记录难得一见的宗教仪式。至于教育,兴化人于1920年创立了宏文学校,在教育界享有声望至今。

由于贫穷,兴化人早年离乡背井到东南亚国家谋生。多数移民原本希望在海外暂住工作数年后返乡,但结果却相反。由于来得迟,人数少,缺乏商业联系及方言隔阂,早期的移民多数只能从事受到轻视的卑微职业——人力车行业。经数代人的努力,至1970年代,兴化人终于在许多经济领域建立起地位。通过成立的各种社团,兴化人也成功地维护了社群的社会风俗、习惯、饮食和文化,进而推进社群的社会和经济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