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家人办的学校:应新学校和启发学校
华人南下新加坡谋生,在这片殖民地上,拥有别于中国的经商机会。莱佛士(1781-1826)在新加坡开埠后,实行重商主义政策,即给予商人特殊优待,处处保护商人的利益,并且公开宣称商人阶级是新加坡社会的中坚分子。1
在殖民政府的政策下,部分从商的华人遂逐渐形成一个富人阶层,这自然也包括了从商的客家人。客家商人在经济活动方面建立影响力后,便会进一步争取成为本身族群的领导者,以利他们进入上层社会。商人欲达到上述的目标,必须对族群有所贡献,当中就是设立会馆来照顾同乡,以及办学校来让同乡子女有受教育的机会。这亦形成包括客家人在内,华人社会的特殊现象,即商人、会馆和学校形成一个紧密的关系,当中的关键就是商人。
应新学校的兴衰
应和会馆于1822年成立之后,会馆领导层不忘同乡子弟的教育,于1905年5月5日,创办应新学堂(后名为应新学校)。清朝末年,中国的维新派与革命党,为了寻求海外的资助,纷纷出洋至东南亚或美国。维新派与革命党人士为东南亚带来了新思想与新的教育制度,新加坡华人社会亦受到这股思潮的影响。新观念与新式教育的传入,使得私塾教育走入历史,而西方式的教育则成为之后办教育的参考重点。应新学校是新加坡最早创设的新式学校之一,创办人为会馆董事部的黄云辉(1865-1926)、锺小亭(生卒年不详)和汤湘霖(生年不详-约1940年代)等人。该校在教学法与课本均采用新标准,而学校的经费除学费外,不敷款项全由应和会馆的董监事捐助。2
学校创办最初是设在陆佑街,由于许多家长反映交通不便,最终校董部决定在同年8月21日迁至直落亚逸街(俗称源顺街)的应和会馆,利用会馆的空间作为校址。应新学校历经了草创期、兴盛期,然后其发展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遭到顿挫。二战后,在会馆领导层和族群社会的支持下,完成了重建工作。然而,在1960年代初,教育政策的改变,导致生源从减少到后来的枯竭,学校亦在1970年宣布停办。
茶阳会馆底下的启发学校
启发学校创办于1906年,当时茶阳会馆领袖刘春荣(生卒年不详)等人为了让同乡子弟能够接受新式的教育,便发起筹款,并租下陆佑街的店屋,创办了启发学校。开办之初学生有60多人,同年的11月1日举行开学典礼。31911年,会馆总理蓝镜清(生卒年不详)与诸董事,为解决校舍与设备不足的问题,议决将会馆增建三楼,以作为校舍。二战后为应付战时失学的学子,茶阳会馆会长张梦生(1900-1977)领导董事部,进行扩建学校的工作。新加坡迈向自治和独立之后,为了迎合国家的发展,教育政策随着调整,而启发学校面临跟应新学校同样的命运。
1985年,启发学校董事部与教育部协商,决定该年停办启发学校,由教育部在西海岸路50号另建新校舍,茶阳(大埔)会馆捐献10万元协助学校的发展。该新学校保留“启发”旧名,称为“启发小学”,以感谢茶阳(大埔)会馆的捐款,会馆领导获邀请出任学校咨询委员会之成员。
应新学校和启发学校都是由客家会馆创立起来的学校,其在新加坡独立前,肩负文化和族群教育的任务。
1 | 林孝胜,〈开埠初期的新华社会〉,收入林孝胜编《新加坡华社与华商》(新加坡:新加坡亚洲研究学会,1995),页8。 |
2 | 赖涯桥主编,《应和会馆190周年庆典暨第三届世界嘉应同乡联谊会》(新加坡:应和会馆,2012),页99。 |
3 | 启发学校校刊编委会,《星加坡启发学校校刊》,页1。 |
崔贵強,《新马华人国家认同的转向,1945-1959》。新加坡:新加坡南洋学会,1990。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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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孝胜,《新加坡华社与华商》。新加坡:新加坡亚洲研究学会,1995。 | |
启发学校校刊编委会,《星加坡启发学校校刊》。新加坡:启发学校,195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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