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华人早期音乐家可追溯到19世纪自中国南来的移民至新加坡的建国一代,以及而后土生土长于新加坡的一代。这些音乐家在新加坡致力发展不同的音乐类型,让这些音乐在新加坡深耕,并且凸显出在地化风格。这些音乐家有些是不曾受过正规音乐训练的民间音乐家,他们的音乐表现原汁原味呈现出新加坡的历史声景。也有些是受过正规音乐训练的创作者与演奏者,将其所学结合本地素材,创作出动人的作品。这些新加坡华人早期音乐家与新加坡这个新兴国家,历经不同文化政权的领导,让本地华人音乐在不同的潮流中生存,使得新加坡华人音乐在不同时期呈现不同面貌。如同新加坡各领域的先驱佼佼者创造出独特的新加坡,建国后的新加坡华人音乐家开始寻求音乐身份认同,创作出属于新加坡多元丰富又混杂的独特音乐。

渊源与贡献

新加坡华人早期音乐家可依音乐类型分成“籍贯乐种的传统音乐”与“泛华族乐种音乐”,其中籍贯乐种的音乐家依照不同方言族群来分类。“泛华族乐种音乐”的早期音乐家,许多受到西方古典音乐教育系统培养出身,以西方古典音乐训练方式教育下一代或者谱写音乐作品。除了新加坡本地的培训,这些音乐家依照培训地的渊源,约略可分为两个系统,其一来自中国、香港、台湾等华人世界,其二来自欧美。各乐种均包含无数的重要华人早期音乐家,而这些华人早期音乐家均在自己的领域有相当大的贡献。

在琼剧表演上演奏的海南音乐家,1986年。(新加坡国家档案馆提供)
吴景廉,《音乐家传记》封面,1987年。(取自新加坡国家图书馆管理局)

籍贯乐种的华人早期音乐家多数都在因缘际会之下,接触了传统音乐。早期的社会和家庭环境普遍艰苦,少有闲钱支出娱乐活动。于是,看街边戏台酬神戏,成为当时生活中重要的娱乐活动,也成为这些音乐家学习籍贯乐种音乐的管道。多数男性音乐家在接受了正规新加坡教育获取学位后,在各自的专业领域有所成就,但在工作之余,仍然继续参与喜欢的传统音乐活动。女性早期音乐家则是兼顾家庭并同时发展她们热爱的艺术活动,成立社团/剧团,推动传统音乐。新加坡与中国建交前,多数籍贯乐种的华人音乐家除了在新加坡发展音乐活动,也赴香港、台湾与东南亚国家演出,并与当地音乐家切磋与交流。1990年新中建交以后,籍贯乐种的华人早期音乐家纷纷到中国探索各方言族群传统音乐的发源地,透过这些交流,华人音乐家开始思索传统音乐的改革并施行之,诸如:将传统口传心授的培育方式,改为开设专业训练班并使用乐谱以便教学,也尝试全新词曲或剧本的创作。另外,从原本较为娱乐性的庙会与戏台表演方式,走向精致的舞台表演,讲求整体视觉与听觉效果,这些都让传统音乐得以延续传承。除了艺术本身的改革,籍贯乐种的华人早期音乐家也与民间建立活络的关系,争取认同,并积极在不同商会、会馆、银行界等发起募款,让传统音乐因有稳定而足够的经济来源,得以无后顾之忧地继续传承,同时,也更有余力可以开始让这些音乐走向国际。

中西结合的音乐视野

部分泛华族乐种之华人早期音乐家,从中国各地或者香港来新发展之前,均受到专业的音乐训练,许多甚至在著名的中国音乐院校就读,受教于知名的中国音乐家,抑或从俄罗斯赴中国的音乐教育家学习。他们来到新加坡后,纷纷任教于教育部体系下的学校,同时也关注中国的音乐发展,致力于将音乐资源带到新加坡。另一部分泛华族乐种之华人早期音乐家,是土生土长的新加坡人,许多人是在新加坡完成基本教育后,赴英国或欧美接受进一步的音乐教育。从他们的创作中,更能够看到他们对于新加坡的历史情怀,作品中往往流露时代背景的艰辛。这些音乐家到西方接受音乐教育,毕业回国后,仍保持着与欧美的联系,并经常前往进修。他们游历西方世界,对比纯粹在中国受训的音乐家,可明显感受到两边创作风格相当不同,各有特色。

籍贯乐种的华人早期音乐家,他们的音乐学习成长历程,几乎可以用来写一部华人在新加坡发展的历史,他们在新加坡的活动,刻画出新加坡早期的社会面貌。这一群对音乐有热情的人,在谋生之余,努力学习音乐文化,使得音乐得以延续,让后代看到不同方言族群致力于推动传统音乐与文化的传承精神。泛华族乐种之华人早期音乐家则是让我们看到国际化的新加坡,这些音乐家以西式音乐在资源上所处的优势,将西式音乐及新加坡风格相互融合,开创音乐新视野。

总括来说,新加坡的华人早期音乐家运用各自的长才,为新加坡音乐奠定了基础,并广纳与培养人才,让原本被视为艺术沙漠的新加坡,慢慢被世界看到。新加坡能够发展出自己的音乐风格,除了呈现移民所带来籍贯乐种的在地化,也呈现了西方古典音乐融入东南亚的风貌。他们是新加坡音乐发展的足迹,也是他们建构了新加坡音乐的发展。

槐华编,《歌典:南洋之歌,1939-2011》封面,2013年。(李明晏提供)
王永鸿、林慈训编,《南洋之歌续集:七十年代本地创作歌集》封面,2019年。(李明晏提供)

《新加坡华族文化百科》收录的华人早期音乐家简介

(列表持续增加中)

籍贯乐种的传统音乐 泛华族乐种音乐
丁马成 李豪
韩萱元 梁荣平
连荣史 沈炳光
胡桂馨 田鸣恩
朱敬芬 丁祝三
吴瑞明 郑朝吉
魏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