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敬芬是本地粤剧名伶,70年来致力于表演和推广粤剧,并积极培养年轻演员。

她出生于1946年,在牛车水长大,自幼便接触粤剧,常在那里看戏。对她影响最深的应是姑姑朱丽红(本名朱葵,1923-1995)。朱丽红是粤剧名伶,曾于1940年代和1950年代在东南亚各地演出,深受观众喜爱,朱敬芬儿时常跟在她左右,留下了深刻印象。

朱敬芬10岁丧母,家境贫寒,在家中七个兄弟姐妹中排行老大。她12岁辍学,在麻将馆和酒楼斟茶倒水,当侍应和帮厨赚钱帮补家用,直到16岁结婚。成长路上,粤剧一直是她的慰藉和希望。1她后来有机会师从多位传统艺术名家,包括音乐老师张合基、粤剧花旦刘丽荷,以及京剧大师春傅、刘松鹤和林来喜,将众师所长融入自身技艺,2并不断尝试新的表演方式。

朱敬芬7岁踏上舞台,16岁便在《隋宫十载菱花梦》中饰演女主角乐昌公主。1966年,20岁的朱敬芬因在经典剧目《帝女花》中饰演长平公主,受邀到电视台演出,3当时新加坡的电视台刚启播三年。她擅长演绎不同的角色,4后来在幽谷音乐剧社和星洲昙花镜影慈善剧社等剧团担任主要演员,参与演出了许多经典剧目,包括武戏《珠联璧合剑为媒》、文戏《周仁送嫂》和正本戏《六国大封相》,获得广泛好评。5

20岁的朱敬芬在《帝女花》中饰演长平公主,1966年。(新艺剧坊提供)

1968年,由来自广东东莞和宝安的宗亲成立的新加坡东安会馆邀请朱敬芬指导其粤剧组。因祖籍东莞,她欣然接受邀请,并领导该粤剧组近40年。新加坡华人宗乡会馆自19世纪初成立以来一直致力于支持同乡移民,不仅为他们提供联系乡谊、增强共同身份认同的机会,也为他们提供休闲活动的去处。朱敬芬在加入东安会馆后,退出其他剧团,全身心投入会馆的活动。东安会馆不仅提供演出机会,还让她参与粤剧的指导与推广,使她在演员之外,多了教育者的身份。6

2007年,由于艺术理念不同,朱敬芬离开了东安会馆。翌年,她创办新艺剧坊,并担任艺术总监,致力于培养公众对粤剧的兴趣。7尽管1979年新加坡推行讲华语运动,导致年轻一代少用方言,8但她仍坚持弘扬粤剧这门传统艺术。60多岁时,她将重心转向粤剧指导和人才培养。9从那时起,她培养逾百名学生,使得粤剧这个传统戏种在新加坡持续薪火相传。10她的热忱也激励了她的一家三代人皆投身粤剧的传承与发展。

国际交流

作为本地知名戏曲名伶和粤剧导师,朱敬芬在推动本地粤剧走向国际方面也不遗余力。她曾师从不同背景的老师,培养了对跨文化交流的认同。本地粤剧发展的局限性也促使她积极寻找国际交流的机会。她曾多次到海外演出,并邀请国际艺术家来新加坡合作交流,指导年轻的粤剧从业者,造福海内外粤剧界。

朱敬芬曾多次率团到广东和香港演出,向海外展示新加坡粤剧的风采。在香港,她曾与罗家英、梁天等知名表演艺人同台演出。11为了培训她的弟子,朱敬芬曾邀请了京剧大师梅兰芳(1894-1961)的表妹陈蓉芳、上海的张世杰和香港的罗家英等多位知名艺术家到新加坡举办工作坊。此外,她安排了香港、广东和深圳的资深艺术家来新加坡演出,提升本地粤剧的艺术水平。在中国,朱敬芬被写入《中国大百科全书》(2010),也于2019年受湖南卫视之邀,出席《文化中国·四海同春2019全球华人华侨春节大联欢》,向海外的观众介绍粤剧在新加坡世代的发展。12

朱敬芬与本地艺术机构也有紧密合作,例如2019年,她与新加坡戏曲学院艺术总监张莉携手设计并执导新艺剧坊《梦断香消四十年》的其中一幕。

2024年,新艺剧坊出版了《剧艺磨砺七十年——朱敬芬艺术里程》一书,全面回顾了朱敬芬的艺术生涯及其对本地粤剧发展的贡献。

《剧艺磨砺七十年——朱敬芬艺术里程》,封面,2024年。(新艺剧坊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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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本文的写作,得到新艺剧坊副团长陈绿漪的协助,核实原文内容,并提供宝贵意见。